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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四季阿尔山

发布日期:2013-10-08 编辑:aesljy 来源:阿尔山旅游网 点击数:71 [复制文章地址] [我要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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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风紧,落叶纷飞

两行雁南归,追云逐日

三湖荡波影,鸭雏已远

四季阿尔山,恍如昨日

深秋的一天,我离开了阿尔山,暂时离开那已被秋风渲染得一片金红的森林。我知道,过不了几天就会叶落遍野,大雪封山,阿尔山最长的一个季节——冬季即将来临了。

从第一次拍摄起,我用生命中的106天走过阿尔山的春、夏、秋、冬,完成了这里四季的拍摄工作。其间,我亲手触摸了阿尔山春天的湿润,感受着嫩绿的跃动与活力;畅享了夏日阿尔山的丰盈、璀璨、秀媚;聆听着阿尔山秋风中的丰灿、浩然与深远;贴近阿尔山冬雪的圣洁、凛冽与静谧。

融冰之春

4月初阿尔山刚刚开春,阿尔山许多条冰封了一冬的河流将开始逐渐开化。我来到大沙滩一带,准备拍摄正在开化的哈拉哈河。这是阿尔山整个保护区最宽最长的一条河,它贯通了整个阿尔山地区,下游出国进入蒙古境内。阿尔山最著名的杜鹃湖等火山堰塞湖就是哈拉哈河当年被火山熔岩堵塞形成的。而且,在天池一带,三潭峡的下游附近,由于受到地热、温泉的影响,哈拉哈河有数公里长的区段严冬也不封冻,成为一段“不冻河”奇景。

阿尔山春季开河

春天的哈拉哈河真的很美,高大的红毛柳树盈盈立在河的两畔,似乎在守卫着这条神圣的母亲河,硕大的树冠枝桠丰满,紫里透红,远远望去像一条红绸带围系着冰雪与涓流组成的河道。河道中数米厚的坚冰被冲刷成一条条激流,挟带着大大小小的冰块奔涌。水推冰动,冰随水走,缓缓而过,十分壮观。

红色的树、白色的冰、蓝蓝的河水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在河畔的树间穿梭,在未开化的冰面上寻找角度。哈拉哈河流经大沙滩一带时,由于经过数个“S”型的弯,速度相对放缓,河面变宽了,冰面很大,加之这一区域的红毛柳树高大丰满,各个角度都“上镜”,一大早我就把自己包裹严实开始一天的“咔嚓”了。

我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走动,胆子也越来越大,逐渐靠近开化的河面拍摄,把一大片未融化的白冰抛在了身后。要知道,在冰封了整整一个冬季的初春,看到水的跳跃是一件多么让人激动的事!那些幸运的融水与残冰叮咚碰撞、追逐,像小孩子的嬉戏,像银鱼的舞蹈我一次次取景,按下快门,趴在冰上忘了寒冷,忘乎所以。

只听身后一声“咔——咔——”两声,我猛然从镜头的世界回到现实,我发现脚下的冰在移动。我的体重不算轻,如果这个时候掉到冰河里当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回头看时,一个大裂缝已经将我脚下的冰与岸边的冰分开来。我迅速扛起相机,返身猛跑几步跨越裂缝,我的速度够快,还好及时跨到了与河岸连着的冰面上。然而,刚刚把肩上三角架和相机立好,还没喘过气来,我突然发现摄影包还在缓缓移走的冰面上,里面有数个珍贵的胶卷、镜头。本能驱使我再次跳过那个裂缝,回到那块大浮冰上。当我背起摄影包再次回头时,那裂缝已经宽得无法跳过,就这样,我成了脚下这块两个双人床大小的浮冰的猎物。它载着我时快时慢,旋转着,摇晃着,在河水中随意而行,河水几次爬上冰面又下去,我不再觉得冷,只记得我出了一身的汗,腿有点软,抱着我如生命般珍爱的摄影包,以北极熊的方式在河中心漂移不知道过了多久,浮冰在一个河弯处撞向岸边的冰层略停顿了几秒,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跃跳上岸边逃离了险境。

望着远去的大“双人冰床”,我心有余悸,倘若那块冰不够大,倘若河水的流速再大些,倘若浮冰一直向前漂回去的路上,在我的越野车里,我的脚几次踩不下离合器,推不上挡,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阿尔山春季杜鹃花

杜鹃花开的5月,是阿尔山最美的日子。今年那些日子我是在好森沟林场度过的,这里的杜鹃花最多,而且都集中在去往麒麟峰、猎人峰道路两侧的山坡上,我早就观察好了最佳拍摄角度,准备趁着早晚变化的光线拍摄不同质感的画面。

这一片杜鹃花海真让人头晕目眩,几天的拍摄下来,我的收获已经很大了,但我始终还是想去拍猎人峰脚下那片杜鹃花:花枝高大、花朵浓艳,还傍着高大的松树做浓厚的背景。如果要去这里拍摄,需要穿越至少500米的密林,但是此时太多的“草爬子”让我望而却步。这种虫子的学名叫“蜱”,扁平而多爪,个头也就是比小米粒大一点,在密林里,等着路过的羊和人。它们能刺破人和动物的皮肤,并在吸食血液的过程中传播一种叫做“森林脑炎”的病毒。虽说这种病毒传播概率非常低,但是几天来林场里朋友多次嘱咐,这个季节正是它们大肆出动时候,让我对这种小家伙避之不及。

又一个清晨,低低的阳光穿过树林,我再一次驱车前往时,那片杜鹃花被晨光照耀得分外妖娆,我终于没抵挡住那片粉红的诱惑,我想了一下,把自己再次包裹了一番:头戴浴帽,领口、袖口全部扎紧,并穿上特意购买的医用白大褂,向那片杜鹃花海挺进了。途中,不断有停在草尖上、枝梢头上的“草爬子”爬上白大褂,我不断地用手把它们弹掉。

在虫子的骚扰下我拍摄了大概一个小时,心里美滋滋地往回走,当然没忘了在倒车镜里检查一下身体露出来的部位,果真有“漏网之虫”。在我这么严密的防范下,居然有两个家伙分别叮在了我的脖子和胳膊上,其中一个咬得很紧,费了一点劲才抓下来。我把这两个“要犯”和连同里边衣裤上的集中在一起放到胶卷盒里,数了数,居然有20个。我把这个胶卷盒带回林场给林场专家们鉴定,林场的张场长听说我进了那片林子,立刻让我脱下所有的衣服,仔细搜寻,在贴身衬衣的领子下又抓了一只......

迷失大峡谷

阿尔山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大峡谷,盛夏的早晨,我曾在那里迷失方向……

这个山谷夏季的早晨,多是雾天。雾最大的时候,多在早晨四、五点钟。这个时候,山峦、河流、、湖泊、森林,一切都似乎在梦中。雾在流动中变幻,景致也在雾境中演化,步移景异,十分奇妙。

那天早晨,我突发奇想,何不去看看晨雾中的大峡谷?!

晨雾中的大峡谷,根本就看不到它的真面目,我很失望。

我不甘心,我知道雾一定会散去的,便顺着峡谷的边缘一边走,一边寻找拍摄时机。雾去雾来,峡谷时隐时现,身边有小石兔(鼠兔)在“吱吱”叫,空谷中时有鹰隼飞过,布谷鸟在浓雾中啼鸣。半小时后,雾开始散开,偶见峡谷的大体轮廓,颇有水墨画的感觉。我一边拍摄一边行进。谷底的流水声吸引了我:潺潺流水在树林中穿行,时有水花溅起,很有感觉,我便踩着湿滑的岩石小心翼翼地下到谷底拍摄。

此时峡谷四周的森林更让我畏惧,它们阻挡我的视线,让我看不到外边,找不到出口!峡谷底很冷,我却在冒汗……

终于,远处传来熟悉的拖拉机“突突”声,这次声音似乎很大,由远而近,无奈林区太大了,我还是无法听出它的位置。不一会儿,声音突然没有了,大概是停车了。我在听,我在等,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声音。就在这时候,“突突”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我站直身子伸长脖子,我看见前方树梢上的蓝天中有轻微的黑烟在飘动,我瞬间反应过来,那是拖拉机刚才发动时冒出的黑烟!路就在那边,在峡谷的对面!……

当我又一次暂时结束“野人”生活,回到朋友、家人身边,聚在电脑前一起看那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时,思绪返回到在阿尔山的日日夜夜,那些遭遇的美景与惊奇、兴奋与惊险、喜悦与孤独……有如我一个人的故事编成了电影,反反复复回映在脑海里,阿尔山的四季是那永恒的背景。(文/杨孝)